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虞清晚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贺晟。”

四周的空气静得人发慌,随着指尖一点点攥紧,指甲陷进血肉泛起刺痛,出口的声音也异常滞涩。

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只能说出一句:“贺晟....对不起。”

灯光朦胧下,女人纤长的睫低垂着,如蝶翅般轻震,藏住眼底的黯然,她尖尖的下巴陷在披肩里,脸色也苍白异常。

贺晟的视线近乎贪婪地从她的五官一寸寸描摹而过。

他唇线抿紧,似乎是在辨别她这句道歉究竟有几分真心实意。

她也只是说了这一句,便再不发一言。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死寂,时钟的声音滴答滴答,似乎能将人的心脏慢慢凌迟。

就在这时,手机的震动声忽然响起,打破凝固的气氛。

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虞清晚回过神,慌乱从包里翻出手机。

钟先生三个字跃然屏幕。

她的指尖猛然僵住,感受到周围的空气更跌至冰点。

贺晟自然也看见了。

他忽地笑了,语调里带着讥讽。

“虞清晚,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虚伪。”

只是这么一句,便化作锐利的刀刃直戳胸口,刺破虞清晚故作平静的伪装,让她的脸色骤然惨白。

他恐怕早就对她恨之入骨。

贺晟就是这样的人,他从未变过。

他的爱,恨,全部都摊开得明明白白,不屑隐藏。

他来到临城的目的也是一样。

她和容家,都是罪魁祸首。

握着电话的手怎么也摁不下接通,就在虞清晚恍然失神时,他却俯身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