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更是怕白寂严不自在,晚饭都没有留下吃,骆妈妈只说是要和她家老头子出去浪漫一会儿,白寂严何尝看不出来两位老人是在照顾他的情绪。

“哥哥,来,这燕窝里我加了牛奶,你尝尝。”

晚饭后白寂严斜靠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腰后垫了软枕,显得肚子越发明显了一些,发财就蹭在他身边,那人腿上放了一个平板,一只手一边撸着猫,一边翻看平板,他以为这人又是在处理什么文件,刚要过去收走平板,就见这平板上不是什么文件,好像都是珠宝的图片。

白寂严抬头,接过了他手里的杯子,一只手撑着躺椅想坐起来些,只是腰间太沉身上也没什么力气,骆昭立刻扶了他一下,又在他身后垫了一个软枕:

“这是看什么呢?”

“哦,是国外的一个珠宝拍卖会,多是一些收藏家手中的,三年一次,这一次的拍卖就在月底,主办方的邀请函上个月就送到我手里了,这是这两天才发过来的拍卖品。”

骆昭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其实他没有怎么参加过拍卖会,他家虽然也算是三代经商,但是说起来其实没有多大的文化背景,和书香门第扯不上关系,拍卖会上的东西一家子都不是很感兴趣。

还有一点儿就是他们家也没有豪到那个程度,小的拍卖会东西看不上,那种几年一次的拍卖会,动辄几千万上亿的藏品他们说实话也不会买。

果然看见起拍价上的那一串零骆昭咽了一口口水:

“就一个胸针,起拍就要三百万?什么胸针啊这么贵。”

白寂严笑了一下:

“这个拍卖会最开始是西方皇室轮流举办的,藏品大多都来自宫廷,后来各国皇室的权利受到了限制,这拍卖会也就不是所谓的皇室专属了,不过底蕴还在,藏品还是不错的,妈不是快过生日了吗?正好,从这拍卖会上选一件礼物。”

骆昭没想到他这是为了给他妈买礼物,忽然想到了他妈他们今天走的时候这人的神色不太对:

“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妈他们为你费心了,心里不好受啊?”

其实他发现了白寂严其实得不了别人一点儿好,只要别人对他付出一点儿真心,他便要几倍的还回去,从前对他是这样,现在对他的家人也是这样。

白寂严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有些发紧,揉着猫脑袋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妈他们照顾我的情绪,我明白的,也不光是因为这个,这是妈在我们婚后过的第一个生日,理该重视的。”

对于骆妈妈,白寂严是很感激的,她让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长辈的那种纯粹的关切,不掺杂利益,没有交换,所以他本能地希望尽他所能给她她喜欢的东西,让她开心。

骆昭忽然

就想起了网上闲来的时候经常看到的一句话,有些人究其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过往的经历和遭遇终会在一个人的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烙印,哪怕这个人强如白寂严。

白寂严得到过的纯粹的关心太少了,所以一旦有人真心对他好,他就会不断地拿他能付出的东西给别人,其实潜意识里,他只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留住这一抹关切罢了。

想到这一层骆昭就有些眼热,他做到了那人身边,环住他的腰身,声音很轻:

“哥哥,躺平任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