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河毕竟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而且白寂严确实也是刚刚醒来,所以他现在的心里状况到底如何也不能十分的确定,但是紧紧是这一句“不是太好的信号”,就足以让骆昭紧张起来了:

“那需不需要心理咨询师来看看?”

他毕竟不是什么老古板,现在的人心里有问题的多了去了,他虽然从未接触过心理咨询师,但是对于心理咨询其实并不排斥,周彬却微微摇了摇头:

“白总之前并不是很喜欢看心理医生,只有那一阵子他焦虑症急性发作到影响工作的时候他才会去做咨询,后来就是自己吃药。

现在人刚醒,身上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还是不适合见心理医生,倒是你可以进去多陪陪他,精神放松才有利于恢复。”

有了陆河这个话,骆昭穿好了防护服戴好了口罩,挑在白寂严醒着的时候进去,白色的病床上那人就那样安静地躺在那里。

却在听到门开的时候肢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一僵,搭在腹部的手也下意识的收紧。

骆昭在进来的同时就向他热情地招了招手,虽然口罩遮住了他唇上的笑意,但是眼角的笑意却是非常明显的:

“是我,哥哥,你可终于醒了,都快吓死我了。”

骆昭尽量不将担忧和害怕表现出来,只当做是平时一般地和他说话,白寂严看见他的时候神色却有些不自然。

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他紧张的情绪,脑海中都是昏睡之前的画面,他记得,骆昭找到了他,但是此刻他也有一种控制不住的难堪。

理智告诉他骆昭不会介意的,他很担心他,但是心底的声音却让他过不了这一关,张了张口想要安慰一下他,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骆昭抬手想要握住那人垂放在床边的那只没有输液的手,但是两人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那人却骤然将手指缩了回去,骆昭愣了一下。

白寂严却闭上了眼睛,脸色比骆昭刚进来的时候白了不少,眉心不自主地微微蹙起,额角沁出了细密的冷汗,胸腔中的器官跳动的空空作响。

尤其明显的就是他的呼吸声,粗重又费力,像是呼吸不到空气一样,骆昭立刻紧张了起来:

“是不是不舒服?我这就叫医生。”

他的手刚要触及呼叫铃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仿佛是砂纸打磨过的声音:

“别...叫。”

他的手顿在了空中,骆昭实在是不放心他的状况,白寂严却在此刻睁开了眼睛,那双透着疲态的眸子落在了骆昭的身上,最后还是安抚似的对他勾了一下唇角:

“没事。”

骆昭想到之前查过的焦虑症发作的症状,心里一沉,却也没有再去按呼叫铃,也没有再试图碰那人的手。

“好,不叫医生,你放宽心,这一次确实是惊险,但是好在你和宝宝都撑过来了。”

顾忌白寂严的情况,骆昭不敢提白慕禾的受审情况,也没有和他说白振江的死讯,现在什么都比

不上让这人脱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