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连芳坐在那边暗自寻思,我亏不亏的我不知道,我被你今儿吓的几死你信么?

这两人心里正交锋呢,那边远远的就来了好一队人马,且不说那队人的数目,就只看这队前面的各色旗儿,来人就不是一二般人。

除缺一王帅牙旗之外,人家这头青赤红白黑色络旗,令旗,阵旗,虎豹旗,常字大旗,那真是迎风招展威风一片,,把七茜儿看的直啧啧,这可比谭家军那伤病营外招展的那个破旗儿体面多了。

哎,真正手握权柄的人如何威风,是她都无法想象的,瞧这一腿儿迈出千条腿儿跟着扑腾的这阵势,如此,这怕就是常连芳那个开国伯爹,常免申到了。

说起这个,这刻七茜儿倒瞧着常连芳顺眼了些,人家可是从这样门第出来的,自己后来更是人上人,可到最后,他还记得在老太太坟前叩头烧祭,这份心胸修养就值得赞颂了。

如此,七茜儿便站起来对常连芳道:“叔叔,你把才将跟我们的那些儿人,还有那些车唤来跟我走吧。”

常连芳呆愣愣的问:“去哪儿?” 那头我爹都来了,你跑什么?

七茜儿道:“去霍老爷家祠堂呗!你不知道,我觉着我家太太肯定把好东西放那边了……”

她这么说,常连芳脚下便绵软一踉跄,这是刚掘了祖坟又去推祠堂了?这是什么女子!祖宗都不预备放过啊!

苍天啊!您老开开眼吧!他都不想活了,一惊一惊不断惊,喝她祖宗的着实吓人。

七茜儿见他不动弹,就催促:“走啊。”

走?走哪儿去啊?常连芳手指颤抖的指着地上的各色坟坑道:“都这了,你还挖?再挖我可不成了,嫂嫂您行行好,您就放过我,今儿这样的阵势,我可不能再经历一场了。”

七茜儿看这傻孩子被逼成这样,便高兴的拍了他一下说:“想什么呢!不能是这样的,我原以为这地下是我家太太藏的那些东西呢,现下那些东西不在这边,指定就在祠堂……”

常连芳口气颇恨的说:“我,我今儿也算是涨了见识,你们家分明就是一家活土匪……你们家……真……”他指指地下又指指燕京的位置气恼。

七茜儿耍赖:“都到这儿了,也挖了,您还气什么呢?说什么呢!这些可不是我家的,都是你家的!那边是哪儿啊?我家可攀不到那地儿!”

常连芳更无奈:“好好好!我家,我家也吞不下!求小嫂子你发发菩提心,给小弟半条活路喘喘气,这样再来一次,明儿我爹都保不住您,信么?”

七茜儿撇嘴:“信!怎么不信,可叔叔你想的倒美,还经历一次?可没有了!您当财神爷喝迷瞪了?祠堂那边,可能就是一些庄头子监工穿的烂布头旧布衣裳,破棉袄烂裙儿,还有冬日里庄上发下的老羊皮袄子,像是监工们使的旧铺盖那样的……我从前跟后院几个婶子帮着入过库,也过了眼,这些东西霍老爷不要,太太也带不走……”

七茜儿越说越不对劲儿,她就看到常连芳的眼睛逐渐发亮,于是她试探着问:“难不成~您家老伯爷这个也要?”

常连芳点头如捣蒜,半分没考虑:“要啊,他要我也要,你有多少要多少!”

他自己指挥的兵马都在两千余,他爹的更不用说,大冬日听手下脚趾头冻烂掉这样的事儿,他可不想再遇到了。

破羊皮的袄子怎么了,旧布衣裳怎么了,改改都是能救命的东西,还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