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环住对方的腰,还在昆仑君坚硬分明的胸肌前蹭了蹭。

就像他还是一只肥鸟团子时那样。

郁慈身体微僵,半晌,轻轻拍了拍宴秋的头。

“好累啊——不想干活儿了昆仑君——”郁慈淡定道:“不想做,那便不做。”

——仿佛他说的不是净化魔气这种攸关百万生灵性命的大事,而是明天不买钱家的糖葫芦串儿。

宴秋委委屈屈地抬起头:“我要是云雀就好了。”

当云雀真的很幸福,不用操心世界毁灭这种大事,也不用每晚呼哧呼哧地净化魔气,只要每日吃了睡,睡了吃,考虑睡醒之后玩什么就行了。

郁慈还未开口,他又自暴自弃地一低头,自言自语道:“可是也不行……要是当云雀,就没办法保护昆仑君了。”

郁慈心中一动。

宴秋懒洋洋地趴在他的怀里,揪着他的一缕发梢在手里把玩:“刚刚那只死孔雀那么说,你是不是很介意?”他悄悄凑近郁慈耳边,“其实我才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烦都烦死了,天天赖在凤凰台不走,我跟你独处的时间都变少了。”

小凤凰撇了撇嘴:“一千多年从未来过凤凰台,当年我的破壳的蛋灵气黯淡,宝镜四处求人,这些人全都冷眼想待,现在有难了才想起我来,这是拿我当傻子呢——”“其实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指望我来当这个出头鸟、借凤凰台的名头扯大旗吗,我才懒得掺和他们的是是非非呢,再说了,羽族杀的人族难道就少了吗?冤冤相报何时了,到时候天道全记我头上怎么办。”

他嘟嘟囔囔地抱怨,开合的唇瓣无比柔软,比起抱怨,更像是在撒娇。

郁慈神情先是微怔,然后又变得越发柔和。

——他的小凤凰没有被人挑唆,也没有因而记恨,与他反目成仇。

愿意承担凤凰的职责净化世间魔气,是因为有一颗赤子之心,却并不代表,他是谁都能利用的冤大头。

他其实比谁都要狡谐聪慧。

.但人间愈演愈烈的战火,却也并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

不然以魔气暴涨的速度,迟早有一天,连宴秋也无能为力。

越来越多的城池被攻陷,越来越多的凡人流离失所。

荒原的大火,像是要将整个天地变为炙烤众生的熔炉。

没有任何一方、任何一个阵营能独善其身。

那些他与昆仑君曾踏足过、有过点点滴滴回忆的人世,正慢慢变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