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是什么东西轻巧地落在植物上,带起一阵树叶摩挲的林涛声。

江宴秋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拇指却已暗中搭在凤鸣的剑柄上,虽是能拔剑出鞘。

那东西似乎跳跃了一下。

声音更近了。

就在默默听音辨位,凤鸣即将出鞘的下一秒。

江宴秋终于看清了拿东西的样貌。

——似猫似虎似兔似猴,硬毛间阴有黑气,猩红的瞳孔,尖利的牙齿,奇丑不已的长相。只是这一次,没有咆哮挣扎,而是用一种无比冰冷的眼神凝视着来人。

竟然是烛阴狲!

怪不得他们的血肉能吸引魔物,江宴秋心道。

这天生地长,每丝血肉都由冥河孕育出的玩意儿,对魔物的吸引是致命性的。

那是它们对回归本源的渴望。

那烛阴狲的利爪泛着锐利的森森白光,似乎能轻而易举地划破皮肤和肌骨,下一秒,如同离开弓弦的箭刃一般飞速向他袭来!

江宴秋正要迎战——突然,令他瞠目结舌、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烛阴狲蹬腿在半空飞到一半,一刹那,无数藤条树枝从四面八方涌来!

噗呲——是锐器穿透血肉的声音。

层层叠叠的藤条树枝围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巨网,像一团黑绿色的巨球一般,将那只烛阴狲严严实实地围住。

——原来,它们早就盯上这只浑然不觉的猎物了。

只是在静静地等待时机而已。

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一丝惨叫,那烛阴狲转瞬间被刮风殆尽,血肉顺着枝叶的管道向本体和根部运输,绿色的藤条都呈现出半透明的猩红。

几秒过去,枝叶藤条瞬间收回,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只有一张薄薄的皮毛,轻巧又缓慢地飘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