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含朝袖口被拽得微微俯身,垂落的长发,有一缕落在江宴秋的肩上。

他浅金色的瞳孔,倒映着对方含着笑意,却又无比坚定的眼神。

有一瞬间门,他的心脏重重地停跳了一拍。

识海深处,另一道意识满含不甘和潮湿的妒气,蠢蠢欲动,想要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取而代之。

副人格无声地“啧”了一声。

——伪君子就是伪君子,道貌岸然。

按照当初的约定,说好的让渡出一段时间门身体的掌控权,结果现在想出尔反尔?

门都没有。

他维持着袖口被拖拽的动作,看起来丝毫未觉得受到冒犯,不知为何……竟还有一丝享受。

副人格面无表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宴秋毫不畏惧:“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良久,他抬起下巴,嗤笑一声:“就凭你,毛都没长齐的小凤凰?还是免了吧。”

江宴秋:“……”

拒绝就拒绝,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欠揍!

郁含朝慢吞吞地将自己的袖口从他手里解救出来:“昆仑那破阵够让人头疼的了,再操心一只小肥鸟,是嫌我过劳死得不够快吗?”

江宴秋:“……”

他气愤地抽回手,重重地“哼”了一声。

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副人格似乎十分乐意看到他吃瘪的样子,甚至还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这就生气了?哟,这让我还怎么指望您凤驾帮我镇守冥河呐?别背后气呼呼地踹我一脚就不错了。”

江宴秋“腾”地站起来。

凤鸣深深地插进郁含朝面前的石床,不比削豆腐块儿费力多少。

……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了。

就连寒霜也沉默了。

要是它能口吐人言,估计会用指责的目光看向撩火不嫌事大的主人。

江宴秋硬邦邦道:“好好休息吧您嘞,我改天再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