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的年轻弟子也大多跟他一样,板着张青涩的小脸,衣着一丝不苟到严苛的地步,举手投足大写的“规矩”。

江宴秋身旁的剑修师兄不由得撇了撇嘴,小声道:“什么嘛,垮着脸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我们又不是不能自己去。”

——这是在不满对面的态度,说得好像他们不是来干正事,专门来苍华洲游玩的一样。

上玄弟子虽然一言不发,脸色也不太好看。

在他们看来,昆仑这帮人简直是一群不懂礼仪规矩的巨怪,剑道大会在即,难道不应该潜心修炼,一心一意扑在准备大会上么?

气氛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江道友!好久不见!我还在想着今年你会不会过来呢!”

上玄:“……”

昆仑:“……”

说话之人同样一袭经典白衣,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透出某种清澈的愚蠢来,正开心地朝对面江宴秋的方向挥手。

江宴秋:“……”

还能是谁。

自然是芙蓉镇一别后再未见过的相凝生。

说起来,两人在那之后也并非毫无联系。

江宴秋后来还收到了来自上玄的书信。

信里相凝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稿纸都打湿了好几次,诉说着当日一别后的后悔与后怕,对江宴秋置自己的安危不顾的陈词痛诉,以及内心深深的感动与怅惘。

江宴秋:“……”

倒也不用那么那个,并无情拒绝了相凝生见面一叙的邀请。

在一众上玄弟子中,相凝生显得格外格格不入,就像只快乐的白色小狗,欢快地冲江宴秋招手摇着尾巴。

自诩克己守礼跟昆仑这帮人完全不同的上玄同门:“……”

深深掩面。

可以装作不认识这人吗。

被他的热情震惊到的昆仑弟子下意识挥挥手。

谢轻言得体有礼的笑容仿佛画在脸上一般:“宴秋,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江宴秋:“……之前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两三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