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群情激奋的关键时期,暂时还是不要先暴露拐跑(被碰瓷)幽冥寒昙的人就是他本人吧……

从观剑洞回来后,江宴秋有些不放心自己临走前还昏迷着的剑尊,顺便去了一趟殒剑峰。

还是老样子,护山大阵也不知是坏了还是怎么的,丝毫没有要拦住他的意思,无比谄媚地把人吸果冻一样吸了进去。

江宴秋:“……”

等剑尊大人恢复清醒了要跟他提一下这件事,这也太危险了。

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殒剑峰依旧静静悄悄,寂静无声。

江宴秋深吸一口气,走入偏殿之中。

郁含朝静静地躺在那张石床上,依然沉睡不醒,跟他之前走时相比,别说姿势,连衣服的褶皱都没换一下。

要不是他胸口还有些微的起伏,江宴秋十分怀疑剑尊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不过有一说一,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并非熟悉的那个剑尊,而是性格乖张、行事叛逆的副人格,他不主动惹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江宴秋在石床旁坐下,熟练的掐了个清水诀,将剑尊大人裸露在外的脸庞和手指,细心地擦拭了一遍。

虽说以郁含朝乘虚境的修为,压根不用做这种事,这具身体某种意义上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但江宴秋还是细心地把热毛巾拧干,仔仔细细地连指缝都不放过。

小时候他生病,妈妈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想起幽冥寒昙的幻境中那个谁也不信任、什么也无所谓,觉得只要自己的剑够强,杀了那帮人也无所谓的小郁含朝,江宴秋就觉得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了一样。

想让他开心,想让他露出开怀肆意的表情,不要小小年纪,眉眼间就如同落满了整个殒剑峰的霜雪。

帮无知无觉无法反抗的剑尊擦完脸,江宴秋又勤快地提起浇花喷壶,把留在这里的多肉都浇了点灵泉水,甚至还有闲心去看了眼寒霜。

寒霜可怜巴巴地被随手堆放在角落,明明是柄绝世名剑,主人对它的态度却相当随性。

江宴秋顺手把剑捞起来,用擦剑布细心地擦拭了几遍,还用上好的润剑油保养了一番。

擦到一般他才想起来,名剑有灵,若是被主人意外的人触碰到,轻则警告,重则剑气甚至可伤人。

江宴秋有些抱歉地问道:“不好意思啊寒霜,没经过你的允许就擦了你的剑身,你不介意吧?”

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