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是这样的……”

江宴秋茫然地看着嚎哭奔走的阙城民众。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双目微微泛起红色。

震惊与怒火仿佛燃起的熊熊大火,彻底燃尽他的理智。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这么做!

电光火石间,他恍惚明白了一切。

竭力主张收容流民,承担一应救济工作,将没有妻小、孑然一身的流民组织去“做长工”……

楚师兄先前提过的,自己一路追缉的魔修,像是突然窜出来的帮手,断在定慧寺的线索……

他胸口剧烈起伏,不敢去想、又不得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释真身后的佛修似乎想要抬脚上前,却被他摇摇头,抬手阻止。

“江施主,你可能不愿相信,但贫僧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天下的苍生。”

他褶皱的眼皮微耷,有种冷酷的慈悲:“昆仑地脉大阵崩溃在即,即使是那位剑尊,也无济于事。”

“唯有一个崭新的,威力极强的封印阵,以龙脉作阵眼,将即将镇压不住的魔气引渡与此——方能再保世间,百年太平。”

江宴秋瞳孔微微放大。

毫无知觉地,他紧攥的拳头,已经将掌心捏出道道血痕。

他听到自己从喉咙里挤出的干哑的声音。

“所以……你就将这一整座城的人命作为代价。”

“……你说的不错。”

释真叹息道:“十万凡人的骨与血、魂与魄,一万魔物临死前的魔气与怨气,再加上一个过度百年的气运,才堪堪能与昆仑的上古大阵相媲美。”

“……你真的疯了!你这样做,与那些屠城的魔修有什么区别!”

不!就连一刻钟前才化为齑粉的萧衍之,他的阴谋,都不足以一夕之间将几十万的活人填阵!

“所以你看,江施主,贫僧早就认为,你无法理解我今日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