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郁慈手中的杯盏碎了。

江宴秋吓得一哆嗦:“没事吧小师叔,没洒身上吧?”

万幸,酒杯中空空如也。

这什么质量的酒杯啊,换个人割破手了怎么办。

店家还没走远,点头哈腰目光恭敬地送走公主的船,看到江宴秋他们这桌的情况,心下暗以为这位是公主府上的贵客,当即喊人:“怎么搞的你们,快给客人换上新的玉杯。”

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绝口不提赔偿的事,还为表歉意,叫人再送上两坛好酒。

江宴秋当然不至于贪他这点东西,私下偷偷叮嘱了小二,回头把酒杯钱一起算上。

酒过三巡,虽然是浓度不高的清酒,也喝得人微醺了。

楚辞酒量明显不行,喝到最后脸已经红通通的,仿佛煮熟的虾子一般,额头枕着一只手臂趴在桌子上,“师弟……确实厉害……师兄喝不过你……”

笑死,你们修士就是太菜了,就没见过几个能喝得过我的。

不要小看社畜的酒量啊喂!

楚辞明显已经醉得忘记能运转灵力蒸发酒意了。

江宴秋也没提醒他。

……让楚师兄痛痛快快地醉一场也好。

独自一人背负了这么多,又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悲痛。

可能楚师兄需要的,不是言语苍白的安慰,只是痛痛快快地醉一场吧。

郁师叔……看起来倒是很能喝。

江宴秋用力甩了甩头,感觉视线也有些模糊了,却发现郁慈依然端坐在自己原来的座位,神色淡淡,面白如玉,一幅克己守礼的模样,衣服上连道褶印都没有。

不愧是小师叔啊……

江宴秋不知为何,一时间玩心大起,竟然胆大包天地凑上去,一只手在郁慈面前晃了晃。

“……小师叔……这是几?”

郁慈:“……”

他一把抓住江宴秋快怼到自己脸上的手,万年不变的表情似乎多了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