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饱含凌厉剑意的一剑,雅致的院舍如纸糊一般,被卷入剑气之中。“萧无渡”和“白穆清”宛如两个纸片人,神情凝固在最后一刻、混合着震撼和惊艳的复杂神情,飞灰一般消失了。

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纯白的空间。

江宴秋悬浮于正中,不见天地,不见日月,只有茫茫一片白。

他冷笑:“怎么,一计不成,后面还有什么等着呢?”

无人回应,光芒陡然大盛,他下意识闭上眼——场景一变,他已经被投入到一个新的幻阵中了。

江宴秋无情嘲笑:“得了吧,哪有一阵不成,还要第二个才能把人困死的道理?”

不顾他的吐槽,第二段剧情就这样开始了。

这次周围的陈设很是陌生,不是萧无渡那处奢靡行宫。清雅的静室中焚着熏香,窗棂旁的笼子里悬着几只画眉鸟,卧榻屏风绘着侍女图,活脱脱一幅人间富贵景。

倒是稀奇。

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江宴秋只准备静坐以待,以不变应万变。

“宴秋?你怎么在家中,今日学监已经下课了吗?”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传来,虽是沉稳威严,语气中却带着藏不住的宠溺。

……便宜大哥江尘年?

来人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常服,冷峻的眉眼像极了钟鸣鼎食之家的人间贵公子,在外人前威严冷漠,只有面对胞弟才会展露心底罕见的温柔。

呵,这次又是玩的什么花样?

江宴秋面上不显,说道:“学监呆着甚是无趣,我逃学先跑了。”

却不曾想,一向最重规矩的江尘年,却是微微一叹:“你啊你,玩闹的心思能有半分放在功课上,我就满意了——罢了,今日我难得回家,带你去吃新开的那家味满楼。”

啊?这特么是江尘年?也太OOC了吧!

江尘年对胞弟惊悚的目光仿若未觉:“这次逃课的事情,我会替你瞒着母亲,但可不许再有下次。”

好家伙,连宣夫人都还活着呢。

见江宴秋不答,他面色微沉:“你逃课,是不是又跟那姓萧的鬼混去了?我说过多少次,他那样风流的世家子弟你把持不住,有权有势又如何?他要是不与那坊间的医士白穆清断了联系,我定是不许他踏入我们江家半步的。”

江宴秋:“?”

姓萧的?……萧无渡?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画面一转,华灯初上,圆月高悬,气派的江府人声鼎沸,小厮婢女脸上都挂着和乐洋洋的喜庆笑容:“老爷可算是回来了。”

“是啊,平定北疆有功,护佑一方百姓安居乐业,谁不夸我们承恩侯勇猛忠义?听说圣上都龙颜大悦,要大大封赏咱们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