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秋目露老父亲般的怜爱。

看都把孩子饿成什么样了。

一旁,詹台乐嘎嘣一声,仿佛跟那只鸡有仇一般,连鸡骨头一起咬碎了。

他不知犯了什么病,头一歪就靠在江宴秋的肩上,拖长了音道:“哥哥,这人是做什么的呀,你认识他吗?我们不要带着他好不好?”

江宴秋被他那声“哥哥”给雷到了,给他撕了块鸡翅堵住他的嘴:“王道友是我的同门,之前没给你介绍过。”

“哦,昆仑的啊。”詹台乐撇了撇嘴:“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江宴秋:“……”

好家伙,你这不是把我也骂进去了。

詹台乐嘻嘻笑道:“当然除哥哥你之外啦。”

王湘君神色冰冷地把吃剩的鸡骨头包好:“这人是何人,棕发碧眼,一幅北疆长相。我看他行踪诡异,面生得很,不像什么好人。”

火药味十足。

江宴秋生怕他俩先打起来,哄完这个哄那个,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心累。

说来也奇怪,他们走了这么久,竟然没碰上第二只烛阴狲。

天上没有太阳,分辨不出这白日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山中无日月,花草树木竟然也正常生长着。

仔细向来,密林中的光亮也诡异得很,不是那种温暖的日光,而是单纯惨白的亮,像是影戏里无声而又刻板的幕布。

吃饱喝足,江宴秋拍拍手:“两位,我们继续走吧,看看能不能遇上其他人。”

周围的景色一成不变,依然是一只烛阴狲也没遇到。

不仅如此。

原先还有些飞虫走兽的声音,渐渐地,连这些声音也没有了。

无风,就连树叶也静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