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他声音不大,却十分镇定:“所有受伤的人,用干净的衣服布料包扎伤口,流血不止的把布条绑在靠近心脏的肢体一端,每过半个时辰送一下止血带。怀疑骨头断了的先不要乱动,用树枝佩剑固定,衣服撕成布条绑紧。”

“昏迷不能动的、无法行走的,其他人轮流背着,四处查看不要落下人。”

“我们徒步往后山走。”

原先的哭泣和哀嚎静了一瞬。

江宴秋嗓音平稳,有条有理,又是家主的弟弟,有些人瞬间信服了几分。

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只不过这次,声音轻快了许多。

“我这法衣质量太好了,怎么撕不开啊。”

“去你的,早看出来你想蹭我的了。”

“这人也太重了,我们俩轮流背他吧。”

“行。”

只有江成涛沉默不语。

他抬起头,眼角通红:“凭什么!”

这一吼,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不就是江尘年的弟弟吗!不就是出生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这些人,从小就什么东西都不缺,没人敢小看你们,凭什么啊!别人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得到的东西,你们动动手指就唾手可得!凭什么!我不甘心!”

说到最后,他已经哽咽了起来。

接连遭逢变故,痛恨的人还是那么游刃有余,高高在上。

甚至……就连自己的命,也是几次三番对方救下。

他这脾气发得简直无理取闹。

旁边还在为他包扎的圆脸小姑娘停下手里的动作,皱眉道:“江成涛,你差不多得了吧。本家怎么了,我还在好心好意帮你处理伤口,你这不是连我一起骂进去了。”

“就是,之前明明就是他主动挑衅江宴秋的吧。”

“人家不计前嫌,在鸾鸟上还救了他,真是不识好歹……”

江宴秋站在江成涛身前俯视着他,平静道:“你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