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溪却柔柔道:“三弟,还是你说的,说话要讲求证据。你说你是去小厨房拿夜宵,证据呢?”

证据已经被他跟淮生吃了……

江佑安冷哼一声:“谁知道呢,他从小在青楼那种地方长大,耳濡目染的,谁知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时,下人里平日跟她最要好的婢女,再也按捺不了地抬起头,毫不掩饰仇视的目光,高声道:“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最清楚不过!念露她,她——”她语气悲愤:“她之前从未恋慕过何人,还是完璧之身!这段时间也没有接触过别的男子!除了你还能有谁!”

哦豁,这就很有意思了。

难不成他还能凭空夺这位念露姑娘的清白吗?

念露原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了这话,立马像被掐了脖子的鹌鹑,一言不发了。

江佑安立即道:“好啊,找人带下去看看,检查一下她还是不是处子不就完了?”

念露被一名武仆按住肩膀,却像火燎烫烧般挣扎起来:“放开我!家、家主,奴婢说得的确属实!”

江若溪愤慨的表情淡了几分,好像看出事情不对来,犹疑地拉了拉江佑安的袖子,耳语道:“二哥,要不先等……”

然而话还没说完,武仆的行动更快,强行把念露的手腕一拧,人就被拖下去了。

.“家主,检查过了,的确已非处子。”

念露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掏空了,厉鬼般仇恨地盯着江宴秋,仿佛要把置之于己身的一切都算在他的头上。

江若溪“啊”地惊呼一声,同情又失望地看向江宴秋:“宴秋,事实都摆在这里了,你还是不愿意承认错误吗?要再这样冥顽不灵,就算是兄长也袒护不了你。”

江尘年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带什么感情地看着堂下的闹剧:“怎么排除,非是旁人所为?”

江佑安跺了跺脚:“哥!证据都这么确凿了,你怎么还维护他!”

江宴秋却想到什么,对那婢女微微一笑:“既然我们都做过这么亲密的事了,那姑娘你可知道,我左肩的胎记,是梅花的还是圆形?”

谁也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念露翕动的嘴唇上。

她颤颤巍巍,话刚到嘴边又咽下。

“……圆、圆形,”念露磕磕巴巴,看着他仿佛松了口气的脸色,突然改口:“是梅花形!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看!我说对了吧!”

她批头散发,手臂在空中乱舞,激动得五指成爪又痉挛,微风把抚在灰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上吹开,神色已有些癫狂。

江宴秋叹了口气。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梅花形。”就在她鲜红的嘴角仿佛要裂开一个吓人的弧度时,江宴秋慢悠悠道:“可惜,是在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