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小少爷是从人间的青楼迎回来的,真的假的?”

“啧,妾生子么,怪不得家主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要我说,他亲娘当年也不过是个下人,有几分姿色侥幸爬上了老家主的床。”

“嘘!这种事你也敢议论,小心家主拔了你的舌头。”

江宴秋睡得并不安稳,下人偶尔几句议论嘈嘈杂杂,荒诞离奇的梦一个接着一个。

在梦里,萧无渡一脸狞笑:“呵呵,本座要把你的肉片下来,炸圆子给穆清补补身子。”

江宴秋大惊一个失色,谏言:“尊上,万万不可啊!同类相食会得疯牛病的!”

萧无渡一脸怀疑:“当真?你敢诓本座?”

江宴秋疯狂点头:“少主,千真万确!我现在就给你讲讲朊病毒的传播机制。”

“萧无渡!你敢背着我偷人!”白穆清清丽出尘的脸庞化为一只蛮横的白牛,朝两人冲撞过来,把江宴秋顶翻在地。

江宴秋肚子疼得要命:“我就说吧老狗逼!你还不信!”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妈的,吓我一跳。这梦什么乱七八糟的。

腹部依然隐隐作痛。

江宴秋用手肘撑着床铺,艰难地直起身体。

这是一处偏僻幽静的小院,透过黄梁木雕花的窗户能看到前院的石阶,灵草在黑暗中闪着莹莹微光。内室放着只净瓶,安神香袅袅浮空。

江宴秋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躺了多久,只觉得嗓子干得要冒烟。

床头的矮柜上就放着杯茶,他刚想端起来牛饮,就见一个黑影陡然窜出,以迅雷之势向床边袭来。

江宴秋瞳孔骤缩。

防守这么严密的江家祖宅,竟然有刺客!

……呃,不是刺客。

是个黑炭似的男人,穿着仆从的衣服,因为实在太黑看不出年龄,扁扁塌塌的头发扣在脑门上,就连五官也是扁扁塌塌,活像被门狠狠夹过,有种惨不忍睹的憨厚感。

他麻利地抄起茶盏,往江宴秋嘴边一递。

江宴秋:“……”

他接过茶盏:“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