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出乎意料,就连宣平本人都傻眼了。

一个从小开始修炼灵丹妙药不断,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还被饿了一整天的凡人。

一个是宣家大少爷,一个是妾氏生的流落在外多年的野种。

而他竟然、竟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江宴秋扇了一巴掌。

——宣公子长这么大,就连他妈都没舍得打过他。

他眼睛通红,恨不得手撕了江宴秋:“你他妈敢打我,我要弄死你!”

因为太过激动,一不小心还喊破音了,听着像只发福了三倍的尖叫鸡。

江宴秋施施然拍拍手,义正言辞:“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三哥!”

宣平:“?”

“青楼女子所生又如何,出生难道是自己能决定的吗,你歧视我三哥,做弟弟的怎么能不为他出这口气!”

江若溪身形晃了晃。

仿佛被戳到了真正的痛处。

就连刚刚被江宴秋指出许久不曾来祭拜宣夫人,脸色都没有这么难看。

这是他最不愿想起,最不愿被他人提及的噩梦。

他不是金枝玉叶的江家少爷,只是被人抱错,一个低贱的妓.女所生。

宣平呆了下,连忙道:“小溪,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宴秋缓缓道:“宴秋小时候在凡间长大,确实没学到什么修仙的招式。但为人处世基本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这世上没有儿嫌母贫的道理。春红——我养母她的确是青楼女子,但她为了拉扯一个爹都不知道是谁的小崽子长大,过得比绝大多数女子都要艰辛。三哥,两年前,她就已经病逝了,我回到江家这么久,你有向我打听她分毫吗?”

哎。江宴秋心里叹口气。

他没想多费这点口舌的。

他只是替春红感到不值。

两个孩子。亲手养育的那个看不起她,十月怀胎的那个也看不起她。

生孩子不如生块叉烧。

宣平已经气急,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今天,我要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小畜生。”

江宴秋哂笑:“表哥,你别总想着替人当爹管教我,你稍微动动脑子,我说的又哪里有错?不是你说的宣夫人是我的嫡母,就算我半个母亲吗?在别人母亲的牌位前,你一个外人要替她管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