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便已有了作用反应,吃下去会发生什么,青年不敢再想。

明知是假了,凤主还是想要吗?

青年错愕半晌,在仓灵饶有兴致的眸光中,他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从滚烫的余烬中捻出那半块香饼,往唇边递。

香饼忽然被弹开,落在地上,摔成碎块。

“啧……”

仓灵叹息一声:“你顶着这张脸,被我欺负,我看着烦躁。”

“要不……”

话音拉长,绕转,有意吊着他。

仓灵也不晓得,自己从哪儿学来的顽劣,对着这张脸,他又是难过又是想念,但一想清楚这人不是奚暮,酸楚的感觉便散了,却又生出一抹厌恶憎恨的情绪,想狠狠折腾眼前这个人。

但他隐约明白,两种情绪的拉扯,都和眼前这个人无关,只和这张脸有关系。

“要不……还是毁掉这张脸吧,看着就烦。”

看着……烦?

青年愕然,难道他们猜错了?

时时刻刻被凤主当作宝贝挂在脖子上的吊坠上雕刻着的,不是他心上人,是他的仇人?

似乎也没毛病。

人大多时候,都不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所爱,便是为了所恨。

他想了许多,却并未因为仓灵的一句“毁掉这张脸”而感到恐惧,甚至松了口气,觉得是一种解脱。

仓灵饶有兴致:“你不怕毁容?”

青年嗓音喑哑:“不怕,这张脸给我带来的麻烦太多了,尊主若要毁去,才是救了我。”

“哦?”仓灵觉得有趣,单膝微蜷,靠在圈椅扶手上,招来一杯茶,慢慢喝

着,示意对方继续说。

青年道:“臣名唤鹤皑,是云鹤族人。小时候并不长这模样,云鹤一族虽相貌清俊,但羽族多的是模样俊美的,云鹤一族称不上多出色。”

“三百年前,我刚成年,秉承族规,去凡尘境游历,扩展眼界,途径人间一处叫做沧茫道的地方时,误入一方禁地,似被什么袭击过,我以为我会死,却发现除了五脏六腑的灼烧感持续三日外,并无其他异状,古怪的是那一趟游历归来,我修为突飞猛进,连带着面容也……变了许多。”

“……沧茫道。”仓灵喃喃念着这个地名,好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