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仓灵搀扶奚暮离开。

他想带走仓灵,可仓灵回眸瞪了他一眼,双唇开合,似说了什么,奚玄卿耳边嗡鸣,听不清,但料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

仓灵搀扶着奚暮,回到他的小木屋。

小木屋破败老旧,门一开,就是嘎吱一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坍塌。

只内里收拾地很干净。

逍遥宗是有头有脸的大宗门,弟子所居的院落本不该如此萧条。

但奚暮是外门弟子,没有家底渊源,没有惊艳天赋,他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拜入逍遥宗时,也不在乎待遇,即便大多数时间要做砍柴挑水的杂活,修炼的时间和宗门能给予的指导少的可怜,也无怨言。

仓灵扶着他在床边靠着,急得满头大汗。

“伤口是不是要先清洗?炉子在哪儿?我去烧水,还有药膏呢?你放在哪里了?”

小木屋内可谓家徒四壁,一眼望去就那么

几样东西。

唯一的柜子被仓灵打开,翻找许久,也没瞧见什么伤药。

见他急得团团转,奚暮轻咳一声:“仓灵,你过来。”

仓灵盯着奚暮腰间的布袋,一扯开,里头果然有一瓶伤药,就是上次奚暮给他双腕涂的那种。

他刚揭开瓶盖,就被奚暮连瓶带手一起握住。

仓灵茫然地眨了眨眼。

奚暮默默揉开药膏,往仓灵疤痕已经很淡的手腕上涂。

“我用不上这个,留给你的,你这双手,不要留疤。”

仓灵眼眶一红,气恼地推了奚暮一把,见对方牵扯到伤口,眉心紧皱,又慌忙地凑过去,满脸惊慌失措。

“都什么时候了,你受伤了,还管我有没有疤。”

“……”奚暮默了片刻,双眸闪避,有些窘迫:“就这一瓶。”

仓灵心再大,也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