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哄人这件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熟能生巧,得心应手,至少苏泠月是这么想的,但事实在她知道季知意不高兴的刹那心里还是咯噔下,有点心慌,好似靠浮木漂着的人翻了过来,整个人浸泡在水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持续到拍摄结束。

导演邀请她聚餐,苏泠月婉拒了,但给她们订好了酒店,离开前杨之之看眼她,从苏泠月拒绝她之后,两人没再说过话,当然她觉得自己没理由生气,难道苏泠月就应该答应自己的提议?

凭什么?

她脸大啊?

想是这么想,但真的对上那张清汤寡脸,杨之之心底还是憋闷,事实证明苏泠月并不是油盐不进的人,让她来剧组,她会来,让她帮忙对戏,她也帮忙,让她做什么,她都神色不变的去完成。

那怎么做她经纪人,就不行呢?

她还承诺条件可以更高一点,比在意林待遇更好呢,而且做她经纪人自由,如果苏泠月不会,不愿意学,每天躺家里拿工资都可以。

杨之之想,她对别人还从来没有提过这样的工作邀请呢。

是啊,别人。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对苏泠月的感觉就变了质,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所以很多时候的憋闷,是因为她希望苏泠月对她能特别一些,不要像对所有人那样,但很显然,苏泠月对她感觉没有变质。

能变质就奇怪了,她们以前那样的关系,苏泠月不讨厌她都是好的。

杨之之有些挫败的想,原来比起喜欢,她还没从苏泠月的不喜欢里剔除出来,这让她神色一直郁郁,拍完后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她在卸妆,剧组人员询问:“苏助理走了吗?”

她透过镜子看向说话的人。

穿蓝色衣服的工作人员说:“刚走,还有几个不怕死的想跟过去要微信呢。”

另一个人帮忙抬柜子,小声:“太好看了,听说以前还有导演找她拍电影,就这颜值,站那当花瓶我都能看两小时。”

“谁不是呢。”

嘻嘻哈哈的玩笑话从身后经过,杨之之继续卸妆,只是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觉得陌生,如果从一开始,她对苏泠月态度好点,如果……

杨之之闭眼。

她喊来助理,伸手:“手机。”

助理看她妆还没卸完,还是先将手机递给她。

杨之之捏着手机,又泄了气。

该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