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睖向手中“茶碗”。

是酒,她当年还好这一口?

而在落眼这片刻,云摇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原身记忆里,她之前在初次醒来时就已经查探过,却是并未注意到——三百年前与慕寒渊有关的部分,似乎全都模糊影绰,像是被什么外力抹除殆尽。

以至于她竟然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如何带走了少年时期的慕寒渊?

云摇蹙眉,不待回神,像是无形之中的本能驱使,她手中酒碗已经被重重地搁上了桌面。

“——砰。”

酒碗砸桌。

不远处,背对着这边的堂倌卖力擦桌子的身影一僵。

似乎煎熬了一番,堂倌才赔着笑脸转回来,小快步跑到了云摇身旁:“贵人可是有何吩咐?”

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叫这跑堂的怕成这样。

云摇暗自想着,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浸上冷意的哑:“如此酸涩,难以入口,你这酒里莫不是下了毒?”

“贵人冤枉,小的哪敢啊!您若不喜欢,店里还有其他的,小的孝敬给您!万万不敢惹贵人动怒啊……”堂倌吓得连声惊呼。

“行了。”

云摇不耐打断,靠回长凳后,撑着这方炙砂之上酒肆棚子的檐柱上:“我问你答——敢有欺瞒,看我砸不砸了你这黑店。”

“是,是,贵人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近些日子,这里可有什么妖魔作乱?”

“……啊?”

别说堂倌愣神,连刚开口的云摇自己都愕然:莫非三百年前,云摇是跑魔域斩妖除魔来的?

“问你就答,啊什么啊?”

刚抬起的酒碗又磕回去,这次更重,吓得堂倌险些当场跪下——

“小、小人不敢说啊,”堂倌连连擦着汗,偷眼观察她神情,“贵人当真,当真要听吗?”

“嗯?”

云摇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