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凤鸣恼火地转向另一边:“师姐你看她——”

“何凤鸣。”慕寒渊忽出声。

这一句仍是他最惯常的语气,温和从容,连神态都不见一丝变化。

但没来由地,何凤鸣就觉着罩在大太阳底下的身后温度掉了下来。

他噤声缩回去。

云摇轻嗤,“走了。”

何凤鸣几人灰溜溜跟上。

隔着白绸见那行为首,衣裙旁空落落的,不见一物,慕寒渊忽提声轻扬:“云幺九。”

云摇莫名其妙,但还是停下,扭头看他。

慕寒渊觉今日晴光潋滟,她一身红衣,站在光下,应当还是当年模样。

可惜看不见。

失明数日不曾有过半分着恼,直到此刻,寒渊尊才是真正第一次突然有些急切地希望,这毒快些清消。

三百年不见,他也想看看师尊是不是还是断天渊前那副模样。

“有话便说。”几息不见反应,云摇就没了耐性。

慕寒渊垂了眉尾:“你当真不带上鹤羽?”

“那把琴长得太冷淡,我不喜欢,”云摇懒声道,“换了你的悯生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拔下琴弦来当鞭子使?”

云摇在身旁几名弟子难以置信又恼怒的眼神里,勾了个散漫的笑。

眉心血蝶像扬翼欲起。

“怎么样,寒渊尊,舍得给吗?”

慕寒渊沉默。

云摇无声一哂,转身要走。

哗。

身后灵气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