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倾尽全力而为,也不能将人一剑抽成了条只能苟延残喘、连遁术都无法再次施展的老狗。

云摇在空地前蹲下身来,和对方平望着。

“我一个刚进乾门还没有一年的小弟子,尊老爱幼,保护动物,与人为善,言谈温和——可你却这么想杀我,为何?我撅你家祖坟了?”

“呵……”

来人冷笑,捂着胸口哑咳了几声,不理会她的套话。

而他面前的黑雾除了遮蔽他的面容外,似乎也改了他的声音,每一句间都像是无数男女老少混

合的诡异声腔(),一字一变∷()∷[(),听着莫名叫人毛骨悚然。

云摇忽盯着他问:“魔族?”

“……”

来人眼神微动,但很快便撇开。

云摇思忖地望了他片刻,摇头:“不对,知道趁慕寒渊弹奏安魂曲的时机,故意让他无暇旁顾,再加你这个隐匿声息气机的秘法,似乎都是利用了安魂曲而让我不得察——对仙域术法如此了解,心思又歹毒缜密,你不像是那些满脑子杀杀杀的魔族,更像是……”

红衣女子起身近前,木剑之上剑华缓缓涌起,映得她侧颜清冷若仙。

——唰。

长剑一挥,挟裹着天崩之势,骤停在那人咽喉前。木剑泛着比玄铁更冷彻的锋芒,让扶地的身影僵硬如石。

云摇微微侧首,眸中笑意与惫懒全无,只余冰冷杀意:“道魔合修?”

来人身影僵冷,几息后,他忽然放声大笑,声音嘶哑难听:“就算死,我也不会说的……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不说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猜。”云摇剑锋斜挑,“你脸上这张,姑且称为面具,不像是术法所为,更像是亡魂怨气凝结,变幻难测,我猜你手上人命无数……”

她一顿,瞥向他那柄还泛着血光魔纹的长剑:“且都死得,不怎么舒服。”

被云摇手中木剑钝光所压,血剑栗然颤鸣。

“寻常人偷袭,以术法遮蔽自身容貌便是,你却连模样、声音、气息、灵力,半点都不敢稍露。我话本看多了,总结出来个经验,”云摇轻声,“只有见过的、或者会见到的人,才需要戴面具作恶,你说呢?”

“——”

地上那人的眼瞳蓦地缩紧。

与之同时,他身周气息暴涨,竟有要自爆同归于尽之势。

云摇面色微变:“不是吧大哥,一言不合你就想拉着全城陪葬,屋里还躺了个开了往生目的秃驴呢——你好歹等他醒了,让他看看你下辈子的爹娘在不在城里再动手投胎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