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摇抬眸:“莫非,龙君御衍这轮三千年的蜕生之劫,已近了?”

“是,十日之后,”慕寒渊轻声,“届时,师尊只须趁龙君虚弱,蓄力渡劫前,以龙鳞匕剖下他的龙心鳞,便能置他于万劫不复之死地。”

“——”

云摇坐在雕花沉香木桌旁,无意识抚着茶盏边缘的指腹一停,像是被烫了下似的,莫名栗然。

慕寒渊便在此时俯低了身为她添茶。

长影如墨,覆她满身。

陷入沉思的云摇并未仰眸,也就错过了她的“乖徒”垂睫瞥来的那一眼。

里头墨意如噬,像要将她吞下。

茶声清亮。

香雾袅袅而上,勾回了云摇心神。她拿起茶盏,听见身旁那人声线温润低缓。

“待你拔下龙心鳞,我们就能一同离开了。”

“……嗯。”

慕寒渊放下茶壶,以茶巾缓慢拭过她腕骨前的桌檐,似无心问:“师尊不会下不去手吧?”

云摇眼都没抬(),倦懒着话意:“我向来心狠手毒好吗?”

慕寒渊轻哂:“是?()_[((),弟子深有体会。”

“……?”云摇慢半拍地听进这话,刚想抬头问这个没良心的徒弟她什么时候对他心狠手辣过了。

只是还没开口。

“请师尊谨记,此地不过幻境而已,这些人纵死,也早死在了成千上万年前,而非今日。”

慕寒渊低声如蛊:“只要我们能离开就够了。”

“?”

云摇停了几息,缓抬眸,轻托着腮看慕寒渊。

魔族少主眼角凛勾,眼神笑意却未迟缓一分:“师尊为何看我?”

“唔,只觉着你进来以后,似乎活泼了许多。”云摇勾笑,“话都多了?”

慕寒渊微微矜眉:“约是这具本体影响。”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