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意思不像是来大婚的,倒像是来献祭的。

云摇又随便问了几句,掩饰目的后,终于抛出了她最后也是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你知道,龙心鳞吗?”

“这个,乾元大陆无人不知,”小侍女犹疑着,轻声道,“龙心鳞乃龙君真躯的唯一逆鳞,也是真龙命力之源。”

“命力之源……”云摇轻念过,忽莞尔一笑,“那为何没人想取走它,自己坐这天下共主呢?”

“——”

小侍女愕然仰首,神色惊骇,随即惶恐低头:“怎么可能呢殿下,莫说人族孱弱,即便是妖族人族魔族三族加起来,也不是龙君一合之敌——他可是上古真龙,乾元开天以来的真龙族唯一血脉!”

云摇停了几息,笑如金铃悦耳:“我说句玩笑而已,你吓成这样做什么?”

小侍女显然信了,身子一委,松气地伏回地上去。

能了解的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云摇打算自己做番计较,便把这最后一个小侍女也支出去:“我有些倦了,休息片刻,你先出去吧。”

“是,殿下。”

小侍女自觉脱离“细作嫌疑”,长松了口气,忙不迭起身就要离开。

只是关殿门前,她想起什么,轻声提醒:“殿下,龙君陛下今日可能会过来,您要不要梳妆……”

“不要。去吧。”云瑶懒洋洋又没余地地截断了。

小侍女只好应是。

等人走后,云摇目光一落,抛到妆镜前的那只妆奁上。

这也就是轿子里的那只。

方才临下轿前,侍女差人将它带来,路过时云摇听得分明——这只盒子,上了只有她能开的禁制不说,旁人平日里是碰都不许碰一下的。

“这么看重,里面应该藏着什么防身的宝贝吧?”云摇抬手,在镂着烈阳花的木盒上随手一拂,就见其上的银色水纹禁制如冰融霜褪般消解。

打开盒子,云摇往里一看,顿了下。

她意外得轻一挑眉,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本书卷。

没看出来,这公主殿下还是位爱书如命的?

连书卷都要放进盒子里,还这么珍之重之迢迢千里地从娘家带到未来夫婿宫里?

甫一看见书卷,云摇已经有些意疏兴懒,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些东西,从前在宗门里听长老们讲课,都要师兄师姐轮流看着才行。

不过出于对幻境的尊重,云摇还是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