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忽然笑了起来,点着头,“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恒缓缓解下了自己的三公官绶,对甲士吩咐道:“都出去,站在殿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他将柴奇和主父偃都给轰了出去。

刘长有些惊讶,“四哥,你要做什么?”

“以御史大夫的身份劝谏你,你不听,那我就以你哥哥的身份来劝谏你……大哥二哥都不在,三哥在赵,长安之内,就我最年长了……你不打算安抚他们是吧?”

看着四哥要脱鞋了,刘长目瞪口呆。

“四哥啊,你向来是最温良的,怎么也开始搞这一套了?殴打皇帝是大汉律法严令禁止的行为!!”

“殴打皇帝是违法的,但是私下里管教弟弟总没错吧?放心吧,管教之后,我会跟阿母如实告知情况……”

刘长当即决定摆手,“四哥,四哥,我又没说不安抚,你何必如此冲动呢?作为君王,最不能的就是着急,要刚柔并济,这才是最好的道理啊……怎么能一言不合就要拖鞋打人呢?这样的昏君做派可是不好的……”

“我就问你,善不善后?!”

刘长很是硬气,打着自己的胸口,“我刘长做人顶天立地,说了善后就是善后,你要如何啊?!”

看着这威武不能屈的弟弟,刘恒这才重新坐在了刘长的面前。

“首先是赵国的那些空缺,要尽快安排好官员,赵王在赵国的名声还不错,要吩咐赵王多去往那些大族家里走一走,挑选他们族内优秀的年轻人前来长安担任郎中……另外,袁盎那边来一手明贬暗升,让那些人看看你的态度就好,我这里有几个人选,可以作为袁盎的副手……”

刘恒认真的说起了自己的想法,他说道:“赵国的情况是诸国内最为特殊的,他们的传统观念很深,至今都是在搞春秋大义那一套……君辱臣死的观念很深,因此对袁盎这位大权在握的国相很是不满,都倾向于赵王,你这次,直接将那些传统赵国官员掏空了,十来个大臣都被你直接送回长安……其实,你不必这么着急,明明有更妥善的解决办法,可说什么都迟了,既然做了,那就快点完成善后,将赵国整体的思想给调整过来。”

“我举荐一个人去辅佐袁盎,我所举荐的就是大儒韩婴,此人当初负责孝仁皇帝的葬事,表现很是出色……又精通儒学,主张忠君忠国大一统,此人当初在赵国传学,弟子极多,深受当地人的欢迎,当地人都很赞同他的忠君理念,不过是狭隘的忠赵君,经过太子的点醒,此人的忠君主张已经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让他去赵国,能引导当地的风气和主张……”

刘长听的很是认真,听着四哥的解释,眼里满是崇拜。

我哥好强啊!!怎么我就没想到呢?

刘恒在这方面自带着天赋,他看事很清楚,一眼就能看破其中的内在,刘长看赵国,就觉得这些大臣都有点毛病,天天教唆刘如意谋反,傻子辅佐傻子,全国上下就袁盎一个正常人。

而刘恒看赵国,却能看到本土忠君思想与庙堂的集权主张的对立。

“不出三年,赵国的情况定然更有很大的转变,要多吸纳赵国的人进入长安,分化其势,减少原先这套狭隘主张所带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