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也是皱着眉头,看了起来。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亡捐瘠者,以畜积多而备先具也……”

吕后读了起来,很快就皱起了眉头,“这是你写的??”

“自然是寡人所写!不信你们看字迹啊!”

这字迹确实是刘长的,整个庙堂里,除却刘长和刘勃,没有人能写出这么丑的字,可惜了这文章,竟然是用这个字来写。

周昌和太后越看越是惊讶,这论写的实在太好了,摆事实,讲道理,前后相承,步步深入,明允笃诚,强志成务……其中政策有重农抑商、入粟于官、拜爵除罪等等,写的十分详细,有据可循。

太后和周昌怎么都不相信这是刘长能写出来的东西。

“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春耕,夏耘,秋获,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徭役……”

文章内表达了对如今大汉农桑情况的深深担忧,这真的是这种竖子能写出来的?

看着他们眼神里的质疑,刘长却大声说道:“寡人贤王也,荀子再传,岂能没有这般情怀?”

两人沉默了片刻,吕后没有开口,周昌却不由得夸赞道:“此大汉开国第一论也!”

“大王大才……虽做事过急,可大王也有贤王之资啊!”

周昌对这文章是越看越满意。

“这政策倒是可以施行!”

听到周昌的夸赞,刘长忍不住笑了起来,“仲父说的好!阿母觉得呢?”

吕后眯了眯双眼,“此论倒是不错,可以施行。”

刘长得意的说道:“天下人多看轻寡人,以为寡人乃是不学无术之……”

就在刘长正在吹嘘的时候,有几个年轻的属吏批阅完好了奏表,送到这里来,晁错也跟着他们走了进来,放下了奏表,拜见了在座几人,随即,晁错抬起头来,笑着问道:“大王,我那篇《论贵粟疏》,您可曾看完?”

场面忽然有些安静。

纵然是刘长这般脸皮的人,此刻也觉得有些尴尬。

周昌瞪大了双眼,看着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刘长,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当真有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吗??

刘长清了清嗓子,“你不是还没有写完吗?寡人帮你补全啦!”

“阿母正在看着呢!”

晁错一愣,随即醒悟,急忙说道:“多谢大王!若非大王,我是不能完成的!”

吕后放下了那文,打量着一旁的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