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揣测,兴许是您采买蜡烛的渠道,近来出了问题。” 戚哥儿难掩满脸惊讶之色,半晌才接话道:“相公窥一斑可见全豹,在下佩服。” 恰巧赶上姚灼从背篓里掏出了蜡烛,亮到戚哥儿的眼前。内行看蜡烛,和先前的周掌柜一样,凭肉眼就能断定出不同。 “这蜡烛的原材料,莫非不是南方白蜡?”戚哥儿上前一步,仔细察看,眼睛竟比看起来经验更丰富的周掌柜还毒辣,“这蜡烛灯捻也似有寻常蜡烛不同。” 寥寥数眼,戚哥儿双眸发亮,已然做出了决定。 “严相公,这笔生意,在下一定要谈谈看了。”语罢,他展袖抬手,举止舒雅,“二位,请这边坐。裴哥,给客人备茶。” 作者有话要说: “蚕头燕尾,方劲古拙”八字出自网上查询的隶书口诀,全文是“方劲古拙,如龟如鳖。蚕头雁尾,笔必三折。雁不双飞,蚕无二色。点画俯仰,左挑右磔。重浊轻清,斩钉截铁。” 主攻种田预收求收藏~ 《夫郎赘婿是天才国医》一句话简介:国医圣手穿成盲眼小村医后 温文尔雅神医攻x潇洒直爽农家受 严之默本还疑惑店中哪里有地方可坐,跟随戚哥儿走了两步才知,自己和姚灼竟一路被引到了后堂。 隔开前面店铺与后方卧室的,是一间不大的会客室,其中一方圆桌,四把圈椅,桌上香炉烟雾袅袅。 姚灼站在帘外,望见内里景象,一时局促,手搭在背篓的背带上,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最后还是严之默上手,替他与自己摘了背篓,靠墙根放下,随后一同入内。 不多时茶也备好,那裴姓男子放下后就又出去看顾店面,但所站的位置,亦能顾及到内室的情况。 严之默不懂茶,但也品得出这茶该是有点讲究的,绝非随意买的散茶。 一旁的姚灼没用过这种讲究的茶盏,托起来时极为小心,严之默在一旁不动生色地放慢动作,知晓尽数被姚灼看了去,学得像模像样。 殊不知姚灼一心二用,正想着这茶好烫,还有夫君喝口茶都好看极了。 …… 戚哥儿面前却无茶盏,许是孕期不宜饮茶的缘故。 这厢落座,他作为掌柜,也没再藏着掖着。 “严相公,诚如您所言,敝店因某些缘故,自三月前原先供货的蜡烛工坊,便不再愿意供货予我们。不得已,我们只好去邻近的几个镇子下面的村落寻觅工坊,原本也算是找到了,只是……”他垂眸落睫,神态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只是后来谈好的条件,供货一遭后对方却又反悔,坐地起价,而且蜡烛的成色也不如从前。为了不砸招牌,我只得廉价售卖。” 说罢,他勉强笑笑,打起精神。 “但我观严相公带来的蜡烛,虽色泽不同于白蜡,但用料纯净,形状规整,若是价格合适,且可长期供货,敝店愿与相公合作。” 此时,弹幕里也多了几条猜测。 【怪不得对主播态度这么好,原来是缺货源啊】 【明显被人算计了,这家店怕不是得罪人了】 【别是有什么黑历史,才被人针对就好……默宝擦亮眼睛啊!】 严之默并未多言,只是依照前次所做,再度拿出蜡块,这回姚灼非常自觉地主动递上小刀。 “谈生意之前,还请掌柜先看看我家这蜡烛的品质,是否入得了眼。” 戚哥儿见状,拿过桌上一只铜制灯盏,将蜡块放进去,熟练点火。 凝眸观察了片刻,戚哥儿满意点头。 “蜂蜡之外,竟还有别的原料能制成黄蜡,今次是我长见识了。要我说,这黄蜡却比现今四处可见的白蜡更好些。烟雾不大,味道也不熏人,还有颜色上,寻常有些普通人家用不起红蜡,用白蜡又因为颜色的缘故,多有忌讳,现在有了黄蜡,许多人便可多一个选择。” 戚哥儿一番点评,显然深谙此道。且也没有问原料如何得来之类的多余问题,在商言商,给人以极为不错的印象。 严之默将蜡块和小刀放到一旁,思索片刻后道:“价格几何,皆可商议,且是后话。但是如您所见,在下一介书生,与夫郎相依为命,若非日子实在清苦,无力支持,也不会出来行这商贾之事。我等小门小户,只求赚个温饱,行事更需谨慎。因此不得不问掌柜的一句,为何先前的合作工坊不愿继续供货,之后联络的工坊,又为何反悔涨价?“ 严之默用词直白,目光沉沉,令人难以忽视。 戚哥儿被其气场所摄,不由自主地正了正身形。 “想来也知道瞒不过严相公,只是这事绝非我有意隐瞒,只是多少算是家丑不外扬罢了。”戚哥儿摇了摇头,再度扶着腰起身,走向一旁斗柜,姚灼见他身子沉重,在其经过自己身边时,忍不住起身扶了他一把。 戚哥儿感激地朝他勾唇笑笑,转而一番翻找,很快,就从斗柜最底下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对格外精美的龙凤蜡烛。 他将锦盒放在桌上,示意严之默夫夫察看。 “其实我家的事,在这白杨镇上不是什么秘密,当年也是闹得满镇风雨,人尽皆知,只是二位不在镇上生活,因此不知晓罢了。”他指向那龙凤烛,“想必严相公来到我这西窗阁之前,定也曾经过千明楼,请问相公,这龙凤烛,是否瞧着眼熟?” 严之默扫了一眼,便得出答案,“与那千明楼门口所摆,当作店里招牌一般的龙凤烛,工艺风格尽数相似,该是……出自一人之手。” 千明楼,正是镇上最大的香烛铺,严之默远远看了一眼,并没有进去的那家。 如今看来,千明楼和西窗阁显然有些瓜葛。 戚哥儿抚掌而笑,“相公好眼光,没错,这两对龙凤烛确实出自一人之手,那个人,便是我。” 姚灼听及此,猛地抬头望向戚哥儿,见他清秀的面孔上,染上一层悲伤却坚毅的神色。 “二位有所不知,我们戚家在白杨镇本是风光一时,自我曾祖父那辈,便开始以做香烛为生,尤以一手制蜡手艺闻名。后来传到我父亲时,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时我家的西窗阁,销路何止遍布白杨镇及周边村落,乃至县城、州府,都可见我西窗阁的徽记。可惜戚家三代单传,我父亲更是一生子女缘薄,我曾有哥哥,不幸早夭,只余我一个哥儿。按理说,制蜡手艺只传男子,不传女子与哥儿,但我父亲不忍技艺失传,又宠爱我非常,一边为我招赘婿,一边授我技艺,盼我能与夫君一道,将西窗阁守住,代代传下去。“ 话题至此,在座两人都露出了唏嘘神色,大约已想到后续不甚圆满的结果。 严之默注意到,连旺财都在意识海里竖起了好奇的天线,想必弹幕更加热闹。 【赌五毛,这个招来的赘婿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想到小掌柜还真有故事,而且还是个悲伤的故事……】 【都不敢听了,我明明最开始进来是为了舔屏看帅哥的!】 …… 镜头里,戚哥儿的讲述还在继续。 “只可叹,我父亲千挑万选为我选的夫婿,却是个实打实的阴毒小人。他装出一副文质彬彬,光风霁月的模样,待我无微不至,对我父母更是孝顺有加,我们全家皆被他展露出的表象所迷惑,焉知他实际上打的是我家家产的主意!” 戚哥儿的手指捏住桌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我们两情相悦,便三媒六聘,定下婚期,孰料婚期将至,我父亲外出谈生意时,却遭遇山匪,连马车一起坠下万丈深渊,尸骨无存。我母亲经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不久以后也离我而去。我因要服丧,婚期自然延后,而就在此期间,我竟发现,我那未来的夫君,竟私底下与别的女子私相授受!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千明楼的掌柜千金!” 弹幕一时听得群情激奋。 【喷了,什么宇宙大渣男啊,给姐爬!】 【说句不好听的,好多赘婿打的就是吃绝户的主意,但这位吃相太难看了吧??】 【戚掌柜父亲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见戚哥儿说到此处,情绪激动,姚灼也是哥儿,对哥儿怀孕的辛苦更加感同身受,忍不住坐到他身旁,扶住他手臂道:“掌柜,事情都过去了,切莫因为和小人动气而伤了身体。” 此时,门外的男子也听到声响,掀开帘子看进来,目光里填满担忧,戚哥儿似是被姚灼安慰到,给了那男子一个安心的眼神。 情绪稍微平静一些后,继续讲道:“后来我才看清,那卑鄙无耻的小人,最初接近我时便心思不正,他真正的心上人,从来都是千明楼的掌柜千金。只是他出身寒微,千明楼掌柜看不上他,他便和那名女子商议,来我西窗阁将我戚家的制蜡手艺骗到手,以此为交换条件,好博得千明楼掌柜的看重。” 他微闭双眸,深吸一口气,叹声道:“彼时千明楼虽也做香烛生意,却和我西窗阁全然不能相比。直到那人带去了我家的秘方和我家的账本,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直接断了我们的后路。因为那时我父母双亡,我一个哥儿顶立门户,本就不受人待见,过去那些合作多年的客商与店铺,本就在犹豫当中,而千明楼这时横插一手,还给予价格优惠,几乎将我家生意全数抢走。当然,也并非没有重情重义之人,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对我多加关照,偏偏这时,那小人又四处坏我名声。” 他咬住下唇,语气沉痛道:“我那时接连遭受打击,濒临崩溃,戚家树倒猢狲散,唯有裴哥作为我家护院,对我不离不弃。于是乎,不知何时,白杨镇就传出了我早与裴哥不干不净,在与他定亲之前,就没了清白的消息。一时间,过去还站在我这边的,也纷纷斥责我是浪荡无耻之人。至此,我最后拼尽全力保下了这家店面,是我当初原定的陪嫁之一,这些年做着小本生意,尚能糊口。然而,对方却还是不肯放过我,自我有孕显怀以来,不知踩中了他的什么命门,又开始背地里构陷针对于我,乃至凭着千明楼家大业大,威胁和我合作的工坊。可是他越这样做,我就越不可能就此认命!” 他扶桌起身,深深一福,看得严之默和姚灼忙不迭地也赶紧起身。 严之默急切道:“戚掌柜!” 姚灼也连忙去扶住戚哥儿,戚哥儿藏住眼角泪意,坚定道:“严相公,您所拥有的制蜡原料,我出身香烛世家,却从未听闻,这等技艺,足以令您换得富贵,或许如此看来,和我合作,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我戚家西窗阁,到我这里已是,我努力! 主攻种田预收求收藏~ 《夫郎赘婿是天才国医》一句话简介:国医圣手穿成盲眼小村医后 温文尔雅神医攻x潇洒直爽农家受 直播间提示一出,弹幕疯狂刷屏。 【总算熬到收益解锁了,我充好的勾勾币终于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