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几日,抱月斋突然放出消息说要举办比文招亲,给女儿择一夫婿。

比武招亲常见,比文招亲倒是少有,众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前去,将抱月斋挤得人头攒动。

纪云蘅用过饭,换了身暖和的衣裳。

雪白的短袄坎肩,领口和袖边都围了一圈柔软兔毛,下边穿着宝蓝色的褶裙,金丝滚边绣着朵朵如意祥云纹。

脚下踩着一双绣花银丝鞋,长发如瀑散在肩头,长长的红色流苏卡在发髻两边。

面上粉黛未施,也是清清爽爽的美,犹如一朵栀子芙蓉。

她翩然如蝶,欢快地小跑出院子,就见门口候着一个下人,匆匆将她拦住,说是夫人想见她。

纪云蘅思考了一下,如实道:“没有时间,等我晚些时候回来再说吧。”

她向苏漪报备过后,就坐上马车,前去找柳今言。

然后将柳今言接进马车,再一同前往抱月斋。

北城区倒不常这么热闹,尤其是抱月斋所在的这一条街,马车南行,到了路口只能下来徒步往前。

街上尽是行人,风也喧嚣,纪云蘅刚下马车就被吹

了一脸风,长发纷飞起来,冷得她瑟缩肩膀。

柳今言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将她紧紧裹住,说:“怎么出门时也不知带件挡风的。”

纪云蘅没有推拒,任柳今言给她系着披风的绳带,回道:“心里高兴,出来得及,忘记了。”

纪云蘅今日在答应柳今言的时候,嘴上说着:“好吧,那我陪着你。”

实则她自己才是被陪的那一个,以前没人带她出来玩,从来都是自己走街串巷,而今有个年龄与她相仿的人带她玩,这是能让纪云蘅开心一整天的事。

抱月斋设下了入门条件,进门就得买一壶酒。

然一壶酒就要花上十多两银子,是寻常百姓一个月的开销,单是这一个条件,就将大部分人拒之门外了。

柳今言花钱如流水,买酒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买了一壶三十两银子的酒,把纪云蘅心疼得直抠手指头,赶忙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喝不了那么多。

她笑着回:“这不是喝的,你等会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