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漪问道:“你口中的良学,难不成是太孙殿下的表字?”

纪云蘅点头,“是他让我这样叫的。”

苏漪叹了口气,满脸担忧,“这太孙殿下喜怒无常,讲话又擅长阴阳怪气,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准你这样逾矩,别看他现在瞧着挺中意你,哪天你惹了他

() 生气,指不定拿此事发作,日后见了他该有的礼节一概不能少,更不能再唤他的表字,要恭恭敬敬地喊殿下,知道了吗?”

皇太孙瞧着的确与纪云蘅关系不错,正如纪云蘅先前与她所说,两人是朋友。

但苏漪尚不清楚这是福是祸。

纪云蘅也没问为什么,只听话地点头,应道:“知道了。”

“你方才说殿下让你跟过去,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见?”

“他用眼睛告诉我的。”纪云蘅道。

这天真的回答让苏漪吃惊许久没缓过神,“我从前怎么不知你还有读懂别人眼神的能力。”

纪云蘅看不懂别人的眼神,但是方才许君赫出门时与她对视的片刻,纪云蘅总觉得那是他在叫自己跟上去。

许君赫的眼睛向来是生动的,总是盛满各样的情绪,生气的,疑惑的,或是带着笑。

每一个表情,纪云蘅都能看懂。

于是纪云蘅说:“我只能看懂他的。”

苏漪不大相信,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带纪云蘅回去更加保险,“他既然没有开口说,定然是没想喊你跟过去,还是莫要自作主张了,况且你方才如此得罪杜家,还在这溜达什么,咱们赶快走才是。”

纪云蘅的一句话,让杜旗散尽千金,当场就把脸涨成了猪肝色,任谁也看不出那是高兴的模样。

大不了以后不与杜家来往就是,苏漪并不害怕,只是想撮合她与杜家嫡子的心思到此也就停止了,日后应当不会再提起。

谁知刚拉着纪云蘅出了前堂,就听她说:“姨母。”

两人站住脚步,对望着。

苏漪知道她的想法,就问道:“你当真要去?”

纪云蘅低头,抠了抠自己的手心,“我与良学许久没见了。”

“殿下殿下!”苏漪强调道:“要叫殿下,知道吗?”

“殿下说我们会再见,他应了承诺,我当去道谢才是。”纪云蘅道。

“这是哪来的规矩?”苏漪奇怪道。

“小院的规矩。”纪云蘅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