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看着满身郁愤之气的肃王, 直言:“孤知道你不是凶手。”

肃王怔愣片刻,渐渐瞪大眼。

谢煐淡淡地续道:“孤也知道凶手是谁。”

肃王急切地问:“是谁?!”

谢煐:“约白缨儿去那里下手的,是谢浩。背后指使他的, 是白泊。将玉佩放在尸体上嫁祸你的,也是白泊。包括那个婢女,都是白泊早就准备好的弃子。”

肃王花了点时间在脑子里理清谢煐话中的意思,火气就腾地冒起,脸一下气得通红:“所以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姓白的给我设好的套!”

他立刻做势要起身:“我去和陛下说!”

谢煐却兜头泼了他一桶冷水:“知道归知道,但没有证据。”

肃王整个人顿时僵住, 缓过一会儿,突然露出狐疑之色:“既然没证据,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谢煐:“你自己明白你在殿内睡觉,可那么些宫人、官员、甚至羽林卫都言之凿凿见过你, 证词甚至能拼出一条你的来回路途, 却没有人出来证明你一直在睡觉。能做到这种事的人, 除了天子, 你觉得还会有谁?”

肃王顺着他的话前前后后想过一遍, 感觉背上冒起一股凉意:“这……白泊竟然能在宫中只手遮天?!那更应该赶紧告诉陛下!”

谢煐嘲讽一笑:“天子会信?”

肃王再次愣住, 被谢煐来来回回说得有些糊的脑子慢慢转动,他也渐渐变得萎顿。

白泊找人杀了自己女儿,再嫁祸给他——这种事, 如果肃王不是被嫁祸的那个, 也绝对不会相信。

肃王喃喃:“白泊这是要干什么……明明先前还在和我表舅家议亲,现下却要赶我出京?”

谢煐:“如果他只是要让你出京, 可以有千百种办法劝服天子, 没必要搭上一个女儿。”

肃王迷茫更甚:“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煐却没继续说, 转而道:“这次你出事, 除了你亲舅家,范家嫡支在朝中的势力并没有为你说话,甚至没有争取让你留京。你可知道是为何?”

肃王已经完全被他说懵了,只会重复:“为何?”

谢煐:“因为范昭仪已经得知,宁西王能在冬至宫宴时和王美人私通,是淑妃特意给他行的方便。”

肃王倒抽一口凉气。

他将这些信息慢慢消化下来,最后神色复杂地看着谢煐:“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谢煐面无表情:“孤可怜你被范家养废了,身在漩涡却稀里糊涂,什么都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