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虽对婚礼当晚的菜肴种类有要求, 但膳食还是东宫自己做,精致且量大。

和谢煐这个食量大的人一起吃饭,白殊也跟着吃得多了些, 有些犯食困,干脆站起来在殿内缓缓走动。

婚礼的吉时在黄昏时分,现在外头的天已经黑下来,殿里燃着两支粗壮的龙凤烛,和两排小红烛,照得全室明亮。

谢煐看着白殊在殿中转了一圈, 不解地问:“你这是……”

白殊:“走几步消消食,刚才吃得有点多。”

谢煐回想下他的饭量和体重, 眉头又蹙起来:“那也叫多?你太轻了,该多吃点。”

白殊又何尝不想, 叹道:“一下加量我肠胃受不住, 得少吃多餐, 循序渐进地增加。”

两人正说着话, 谢煐的小厮在外禀报一声, 领了知雨进来。

知雨手中端着碗药, 躬身叫人:“太子殿下、郎君。郎君该吃药了。”

白殊走过去接过碗,边喝边说:“今晚我睡这儿,你回去拿我一套换穿衣服过来。”

“睡这儿?”知雨一下瞪起眼睛, 还有些防备地悄悄看了眼谢煐。

白殊将空碗塞回他手上:“新房第一晚得多点人气, 明天我再过那边去。”

知雨这才放下心,应声“是”, 退了出去。

白殊继续在殿中慢腾腾转圈子。

谢煐将自己的四个小厮叫进来, 给白殊认认人:“他们是惯常在我身边伺候的, 你随便使唤。”

白殊温温和和地点个头。不过话是这么说, 他又怎么会去使唤谢煐的小厮。

四人向白殊行礼,又被谢煐挥退下去。

谢煐续道:“明日让冯万川将人都召集起来给你见礼,再拨几个人手到你院中干活。你就一个小厮,专心伺候你便够了。孟大那两什人继续听你差谴,若是人手不够,让孟大找卫率调人。”

白殊再点个头。

先前应玄观客院不大,有什么事东宫卫都会搭把手,知雨也不多辛苦。现在搬进这里,竹影院顶原来三四个院子大,也不好让东宫卫干那么多杂活。

说到这个,白殊接话道:“酒精的制作流程已经能固定下来,等章臣那边把改良的大型蒸馏设备造好,就可以开始进行制作培训。你看是让人过来这边,还是我到庄子上去?”

谢煐当既道:“让人过来。这事你和冯万川说,他会安排。”

说完这个,他被白殊提醒着回想起被那个酒清擦伤口的巨痛,带点迟疑地问:“你说的那个……消毒,都会那么痛?”

白殊也想起那时的情形,忍下笑意道:“是用酒精才会很痛,也有温和不刺激的药品,但以现在的技术还制作不出来,只能先用酒精。等这次培训出一批人送到前线,制作酒精投入使用一段时间之后,让那里的大夫记录下数据,殿下就能看出它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