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拓:“……”

迟拓决定把大家拉回现实,他问:“你妈妈和安怀民的官司什么时候开庭?”

“下下个月吧。”安久久说,“律师说我下个月就满十八岁了,这样就不涉及小孩抚养权的问题,比较简单一点。”

“官司结果出来之前,你们都还是住在那房子里?”迟拓又问。

“应该是吧。”安久久其实没想那么多,她脑子还处在父母在打离婚官司这个节点上,还没往下走。

“如果官司拖的时间长

(),安怀民又一直来闹?()_[((),你们最好能先换个住处。”迟拓说,“如果试镜通过了,可以考虑暂时就待在白港市。”

“财产切割要做干净,特别是你试镜通过以后,签合同付费用的时候都直接放在你的账户里面,不要给你妈,不然会被算成夫妻财产。”他叮嘱,“安怀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那个儿子,等你火了,你得做好可能会被他骚扰的准备。”

安久久半张着嘴,半晌,感叹:“你也想得太远了。”

迟拓转头很认真地看着她,郑重地说:“想得远一点,做事情的时候尽量把句号划清楚一点,有犹豫的地方一定要找我。”

他说:“等我回来。”

那天后来他们还说了很多话,做了很多关于未来的梦,迟拓把能想到的能叮嘱的都反反复复地说了一遍,把平时嫌太甜的奶茶喝了个底朝天。

那天的夕阳很美,夕阳落下去以后天边涌起了大片的火烧云,很多人冲上平台拍照,安久久和迟拓却在火烧云最灿烂的时候下了楼。

晚上,安久久得回家,迟拓得去医院陪张柔,他们各自上了不同方向的公交车。

安久久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站在马路对面等车的迟拓,突然就有些没来由地心慌,刚才夕阳下做的那些梦,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多少,也不知道迟拓能做到多少。

她有些害怕。

害怕她和迟拓会像很多人那样,年少的密友终成陌路,一人向左,一人向右。

但是迟拓在上了公交车以后又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他说:“没事,别害怕,我一直在。”

安久久把那条消息收藏,锁上了手机。

***

周四一大早天还没有完全亮,安久久就被焦虑的王珊珊喊了起来。

王珊珊一夜没睡,面容憔悴地在厨房里给安久久榨很难吃的蔬果汁,看到女儿迷迷糊糊起身打开冰箱想拿早饭,一巴掌就拍她手上了。

“今天早上只准喝蔬果汁。”王珊珊声音都是哑的,“我问过了,你得断食,不然试镜的时候水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