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走,天地祥和,青霄卷云,空气仿若清新怡人不少。

遥闻曲江传来的大喝声、号子声,糅杂浆击水声,竞渡似乎进入到最后阶段。

薄绢朦胧,元绿姝侧颈若隐若现,忽见她轻抿着的薄薄嘴唇。

伶俜一人,元绿姝目光无神看着远方,精致的眉眼浸出脆弱感,像树梢上的积雪,寒风稍过,雪碎一地。

她试着放空堆积压抑的思绪,背脊挺直又稍呈放松之态。

还是难免多思多虑。

也不知阿娘和狸奴可安好?

元绿姝当心长久以往她们还适应不了长安的水土。

虽然上次见时周氏的病好了七八分,但她依旧顾虑重重,愁肠百结。

元绿姝不由锁着眉,静默。

少焉,她摸了摸脸颊,指尖濡湿。

该怎么走?该怎么反抗?

盛怒和憎恨后,什么都没有的元绿姝如是想。

明明都打定主意了,可此时想来竟然有点可笑?

元绿姝胸口一窒,太阳穴涨得疼。

恍惚间,贺兰敏的声音飘过来,“雉奴,在想什么?”

一句话拉回元绿树神志。

“没什么。”

贺兰敏的声音近了不少,“结束了吗?”

问的竞渡。

元绿姝发觉贺兰敏有些不一样,但她又说不上来,便只回道:“快了。”

“那位娘子走了?”她试着问。

贺兰敏摘下帷帽,点漆似的眼睛噙着淡淡笑意,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