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你帮我画张画像,我找个朋友帮手」几经思虑后,雅克想到屈律,屈律应该可以帮他这个忙。 屈律是洛阳城里卖杂货的叫卖商人,是雅克来洛阳后,认识的包打听,有钱的话,什么事情都能向他探听到一些,摸出点头绪。 「好啊!」胸无城府的燕青不做它想,一口答应雅克的要求。 那天夜里,许久未露面的李从灿来了。 他与燕青一同查验袁逸背上的金粉花绣,效果非常显着。 燕青成功将金粉掺入顏料里,没有发生排斥现象,果然是金光熠熠光彩夺目的,李从灿一口答应让燕青帮他纹上金老虎一事,还主动揽下筹措金粉的事务。 不甘落后的袁逸,打算趁着李从灿收集色料的期间,抢先一步弄来更多的金粉,让燕青帮他完成苍鹰的最后上色。 燕青听着他们两个一搭一唱的,擅自决定她何时该干啥,纹些什么花样,她的脸色就不太爽快,无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只能咬牙陪笑,心里想着反正赶快纹完,她就能解脱。 「你徒弟呢?」袁逸见雅克不在燕青身边打转,索性赖在水云楼不走,晚膳还交待下人送往水云楼里,硬要燕青陪他吃晚饭。 燕青大口的扒着饭,一点也不含蓄,满口的饭菜,随口推託:「我交待他帮我买东西!」雅克带着燕青画的画像,一早就跑出门办事,天都黑了还没回来。 袁逸挟着桌上的菜肴,看着燕青胃口大开的模样,他脸上掛着淡淡的笑意,与燕青对面而坐,他騖然发现,燕青动都没动到那尾清蒸鱼:「你不吃鱼啊?」 「呵~还说是好兄弟呢!我怕什么东西你都不知道!」燕青又扒了两口饭,挟了一口青菜猛啃,反正她在袁逸面前,没有形象。 「你怕鱼?我叫人收走」袁逸从来没注意过,现在他才明白,自已其实不太了解燕青。 燕青看着那尾鱼,实在是很美味的样子,无奈没人动。 雅克在场,袁逸什么也查探不出来,看见他们亲亲我我的,袁逸就一肚子火,这点时间他还能忍,袁逸按捺着性子,不愿打草惊蛇:「我有点事,先走了……」袁逸站直自已魁奇伟岸的身躯,豪气地抖动袍尾,立即离去。 「你娘亲的!浪费雅克特地给我买的麦芽糖!」撑到肚皮快涨破的燕青,大感可惜地瞅着地上的麦芽糖棒,难得雅克这么有心,还记得自已曾经说过,最爱吃的就是麦芽糖。 她现在可是一肚子火呀!还有一碗公的菜、饭、汤跟半尾鱼。 突然燕青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着雅克说:「我信了,我全都信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说要揍死你了!你原谅我……」燕青苦着脸,对着晚归的雅克,叙述她这顿像是断头饭的心酸歷程。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一定会想办法证明!」雅克听完燕青的描述,袁逸的企图已经明显到连燕青都能察觉,那他一定是有相当程度的把握,甚至已经派人去翻查过青苑,跟去燕青住家附近,打听过她的身份。 还好风箏胡同那种地方,人口流动率高得吓人,攒够钱的就迫不及待地搬家,没钱的青楼女子们,“职业”寿命太有限,每隔三、五年就会汰旧换新,已经没有人记得,燕青原来是小女孩。 心细如发的雅克眨了眨眼,冷静地双手交握,对着燕青轻问道:「小青,你每个月的那个……怎么都没有?」雅克认识燕青三个多月,没看过燕青喊肚子疼,还是见她月事来潮。 燕青火速升起一片红潮在脸上,对着雅克坦承:「我的身体不好,半年才会一次…」燕青本身就是懂医术的人,她知道这是身子虚冷所致,反正她没想过要生孩子,索性置之不理。 了然于心的雅克点点头:「还好……不然我们住在袁府,这事情,瞒不了他耳目」沐浴更衣由他亲自伺候,洗衣还是得经过其它下人,丫环、奴僕们一旦发现任何不对劲,肯定会立刻往上呈达。 「算算日子,两个月后吧!」燕青吶吶的告知雅克,她的身体,她自已清楚。 「不怕!喝点药,挡住就行了!」燕青开点药给自已喝,挡住它三、五个月,没问题。 深谋远虑的雅克思索片刻后,预测着袁逸的作法:「希望不需要,一是伤你的身子,二是袁逸很可能查你药方」 燕青听到这里,不自然地抽动着嘴角:「连药单也查,这是蹲大牢吗?太夸张了!」她简直想摸黑翻墙,即刻逃离这种牢狱般的生活了! 雅克精确地猜中袁逸的想法,这阵子燕青喝来保养身体的药单,袁逸早就派人来确认过,知道是常见的补药,他才准许下人熬煮给燕青喝,若不是因为燕青本身懂得医术,他早就想叫太夫来帮燕青把脉看诊,顺道查验燕青的性别。